【二十六夜:彼岸車站】
在火車上沒有因為搖晃而醒來,茶色厄除輕輕的搖啊搖,迷迷糊糊的昏睡着。車上沒有半個人,空洞,只有火車與鐵軌磨擦時響起的聲響。穩定的,恰到好處的,使人沉睡於夢鄉。窗外的景色是漆黑的一幅布幕,沒有一絲光,火車上的光源都沒法照亮外面,全被吸進了無盡的黑暗中,仿是窗外根本空無一物。
刺耳的剎車聲,使車廂一陣晃動。窗外突然破曉,陽日於海的水平線上迅速升起,滑過半空,又猶如一顆被投擲的球般,抛物線式的墮落到底。這一個瞬間,整個世界由黑暗中發現了光明,照耀了萬物,又在日落時讓綠油油的大地染上一片橘紅,最後又回到漆黑之中,但這次,繁星散佈在那黑幕上,又伴着彎月替代了陽光。慢慢的,火車停了下來。「…、……?」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,緩緩恢復意識的千藤在視線模糊之時睜開了眼,往車外對焦。
彼岸站。
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。千藤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,也想不起自己是昏睡了,還是什麼,像是記憶缺了一角,留下一片空白。他站起身,一時站不穩,摔在地上。軟綿綿的,總覺得身軀似是被抽光了力氣一樣,如此莫名奇妙的情況使人不知所措。『出去。』總覺得被這樣叮囑,千藤緩緩伸出手,往門口爬着。在爬到月台時,身後的門便關上,火車便駛走了。
沒有見過的車站,但名字隱約讓千藤聯想到黃泉去。同樣是空無一人的車話,煙霧迷漫,像極黃泉了。也許青見會來接他,這樣想着的同時,千藤瞧見遠處的人影,該去搭話嗎?心動不如行動的千藤站起身,花了點時間才站穩,然後往人影的方向走。
似乎很快就追上,越看那背影越熟悉的千藤認出了對方,是佐伯又一郎。「?!…舅——」在能完整的說完之前就被捂住嘴和眼睛,他在手指的縫隙間,看到那背影越走越遠了。但在這之前,千藤似乎看到了背影的顱骨後有一對鮮紅的雙眼盯着自己。「…千藤,你又迷路了。」幽幽的聲音讓千藤原本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,他認得聲音的主人,封青見。被推着反方向走,還是沒有被放開來,等到走了一段路,他們才停下來。千藤聽到青見深深的嘆了口氣。「青見,我剛才見到——」
「回去。」青見浮在半空,鮮有的命令千藤。「青見…?」看着年輕的戀人如此反常,千藤感到疑惑。「跟着我的磷火回去。」青見的臉凝重得結霜似的,事態明明沒那麼嚴重啊?愣了愣,不解的看着人。「你有看到舅父他…」沒說完,還是被打斷了。「…回去,千藤。……求求你回去。」青見喚起了磷火,推了推自己的戀人。「那只是幻覺……等你回到人間,一切都會沒事的。」那臉上牽強至極的微笑,千藤感覺到對方正在撒謊。「………如果你執意如此。」只要是青見所做的,他都會原諒。如果這是那深愛着自己的小業鬼所許下的承諾,他願意相信,即便是賭上了舅父的性命,他都願意相信。「…謝謝你,千藤。…一定會沒事的。請不要回頭。」
青見的聲音在背後這樣叮囑道,跟着與其髮色相同的磷火,慢慢離開這煙霧。
醒來的時候經已是在醫療室,旁邊是自己的長官在低頭書寫。「…你可以別每次都添我麻煩嗎?」慣有的抱怨,以及不屑的臉容。「你別以為這天底下只有那頭狼取你命,你,太弱了。連半妖也算不上,談何強大?」在文件上疾書着,浮士德醫官看也不看千藤。「如果感覺到對方的妖氣跟那頭狼差不多,你就該退,或是找幫忙了。一個人背負所有事,很開心?…你不如你所想的強大。」沒有開口說話的千藤一直被教訓,但與其說他沒開口,倒不如說他不能。虛弱得很,似乎是血流失得太多,一切的記憶從醫療室的燈光亮起來便回來了。孩子,被惡鬼追趕的孩子,不得不擋下來。「要是你想要自己一個承擔所有事,你應當變得更加強才有這樣自負的心態,內野准尉。…唉,你都已經是准尉,還將個二等兵一樣沒腦袋,你不如乾脆降職好了?」千藤虛弱的笑,讓浮士德更氣了。
「…那孩子,還好嗎?」 終於能說話卻是問這樣的問題,芋色醫官給對方一個白眼。「肯定沒你慘就是了。你的內臟難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嗎?兩次被刺穿,這次是被劈開。……下次會是什麼樣的傷口呢?我很期待喔。」哼了一下,把文件整齊疊好,浮士德拔下了貼在書桌上的小紙條。「另外,你有急件。看完別激動,你不適合行動。」
『佐伯又一郎先生雖然曾經一度因為心臟病而休克,但現在已經安然無恙,請閣下前往xx醫院探望佐伯先生。』
「………」所以,在車站看到的,到底是幻影……還是?
刺耳的剎車聲,使車廂一陣晃動。窗外突然破曉,陽日於海的水平線上迅速升起,滑過半空,又猶如一顆被投擲的球般,抛物線式的墮落到底。這一個瞬間,整個世界由黑暗中發現了光明,照耀了萬物,又在日落時讓綠油油的大地染上一片橘紅,最後又回到漆黑之中,但這次,繁星散佈在那黑幕上,又伴着彎月替代了陽光。慢慢的,火車停了下來。「…、……?」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,緩緩恢復意識的千藤在視線模糊之時睜開了眼,往車外對焦。
彼岸站。
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。千藤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,也想不起自己是昏睡了,還是什麼,像是記憶缺了一角,留下一片空白。他站起身,一時站不穩,摔在地上。軟綿綿的,總覺得身軀似是被抽光了力氣一樣,如此莫名奇妙的情況使人不知所措。『出去。』總覺得被這樣叮囑,千藤緩緩伸出手,往門口爬着。在爬到月台時,身後的門便關上,火車便駛走了。
沒有見過的車站,但名字隱約讓千藤聯想到黃泉去。同樣是空無一人的車話,煙霧迷漫,像極黃泉了。也許青見會來接他,這樣想着的同時,千藤瞧見遠處的人影,該去搭話嗎?心動不如行動的千藤站起身,花了點時間才站穩,然後往人影的方向走。
似乎很快就追上,越看那背影越熟悉的千藤認出了對方,是佐伯又一郎。「?!…舅——」在能完整的說完之前就被捂住嘴和眼睛,他在手指的縫隙間,看到那背影越走越遠了。但在這之前,千藤似乎看到了背影的顱骨後有一對鮮紅的雙眼盯着自己。「…千藤,你又迷路了。」幽幽的聲音讓千藤原本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,他認得聲音的主人,封青見。被推着反方向走,還是沒有被放開來,等到走了一段路,他們才停下來。千藤聽到青見深深的嘆了口氣。「青見,我剛才見到——」
「回去。」青見浮在半空,鮮有的命令千藤。「青見…?」看着年輕的戀人如此反常,千藤感到疑惑。「跟着我的磷火回去。」青見的臉凝重得結霜似的,事態明明沒那麼嚴重啊?愣了愣,不解的看着人。「你有看到舅父他…」沒說完,還是被打斷了。「…回去,千藤。……求求你回去。」青見喚起了磷火,推了推自己的戀人。「那只是幻覺……等你回到人間,一切都會沒事的。」那臉上牽強至極的微笑,千藤感覺到對方正在撒謊。「………如果你執意如此。」只要是青見所做的,他都會原諒。如果這是那深愛着自己的小業鬼所許下的承諾,他願意相信,即便是賭上了舅父的性命,他都願意相信。「…謝謝你,千藤。…一定會沒事的。請不要回頭。」
青見的聲音在背後這樣叮囑道,跟着與其髮色相同的磷火,慢慢離開這煙霧。
醒來的時候經已是在醫療室,旁邊是自己的長官在低頭書寫。「…你可以別每次都添我麻煩嗎?」慣有的抱怨,以及不屑的臉容。「你別以為這天底下只有那頭狼取你命,你,太弱了。連半妖也算不上,談何強大?」在文件上疾書着,浮士德醫官看也不看千藤。「如果感覺到對方的妖氣跟那頭狼差不多,你就該退,或是找幫忙了。一個人背負所有事,很開心?…你不如你所想的強大。」沒有開口說話的千藤一直被教訓,但與其說他沒開口,倒不如說他不能。虛弱得很,似乎是血流失得太多,一切的記憶從醫療室的燈光亮起來便回來了。孩子,被惡鬼追趕的孩子,不得不擋下來。「要是你想要自己一個承擔所有事,你應當變得更加強才有這樣自負的心態,內野准尉。…唉,你都已經是准尉,還將個二等兵一樣沒腦袋,你不如乾脆降職好了?」千藤虛弱的笑,讓浮士德更氣了。
「…那孩子,還好嗎?」 終於能說話卻是問這樣的問題,芋色醫官給對方一個白眼。「肯定沒你慘就是了。你的內臟難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嗎?兩次被刺穿,這次是被劈開。……下次會是什麼樣的傷口呢?我很期待喔。」哼了一下,把文件整齊疊好,浮士德拔下了貼在書桌上的小紙條。「另外,你有急件。看完別激動,你不適合行動。」
『佐伯又一郎先生雖然曾經一度因為心臟病而休克,但現在已經安然無恙,請閣下前往xx醫院探望佐伯先生。』
「………」所以,在車站看到的,到底是幻影……還是?